第2章 要么做狗，要么死！

寅时二刻，京师郊外。 一架宫中的马车朝着前往凤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里之外就是火光漫野的行军营帐。 魏忠贤这些年在朝廷培植自己的势力，可不光是敛财这么简单。 他以钱财官位收买人心，在东厂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还将手下分为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四十孙。 这是要在崇祯眼皮子底下建立国中之国啊！ 别说崇祯不能忍，就是朱烨也容不下这国中之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任何权利只能握在皇帝手中，无论是他魏忠贤，还是东林党胆敢染指一丝一毫都是绝不可饶恕的罪过。” “崇祯，你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才过分信赖东林党。” “好不容易铲除了魏忠贤，却将大权交给东林党，这跟又亲手扶持了一个阉党有什么区别？” 朱烨看着魏忠贤的营帐，灼灼的目光满是杀意。 “吁！” 王承恩勒住缰绳，马车停在了营门外。 “什么人？” 两个守门持剑走过来，谨慎询问道。 “陛下有旨！” 方正化跳下马车，将朱烨准备好的圣旨举过头顶。 见状，守门哪敢怠慢，当即放行并派人通知魏忠贤去了。 不多时，一个没胡子的老头从营帐中走出来。 “一日不见，厂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妙啊！” 王承恩轻笑一声调侃道。 “哼！” “如今洒家已经不是厂公了，司礼监大人却如日中天，深受皇帝信任。” “不过，洒家当年也如同现在的司礼监大人一样，可如今呢？”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洒家的今日又何尝不是司礼监大人的明日，哈哈哈！” 魏忠贤癫狂大笑，仿佛看见了王承恩悲惨的未来。 “大胆！” “亵渎圣上罪该万死！” 方正化怒斥道。 “锵锵锵！” 同一时间，数百名魏忠贤的亲卫抽剑威胁，气氛顿时凝重万分。 还有更多亲卫听到动静不断赶过来。 三人对上一千人，就是有方正化这等猛人也绝不可能在保护朱烨的情况下对付一千人。 “厂公大人可知，杀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吗？” 就在这时，王承恩和方正化身后的神秘小太监幽幽地开了口。 魏忠贤顺势看过来，却因为朱烨的面庞被官帽遮挡看不清楚脸。 “这么些年厂公权倾朝野，敛财无数，却仍然大字不识一个。” “恐怕你更不知道诗仙李白有一首名为《侠客行》的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厂公不妨猜猜看，我三人可否做到十步杀一人？！” 话音刚落，朱烨、王承恩和方正化三人同时拔出手铳齐齐对准了魏忠贤。 魏忠贤从未想过三个太监就敢进入一千人的大营刺杀他。 这导致朱烨三人距离他只有十步之遥。 但更让魏忠贤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神秘小太监竟然是皇帝！ “陛……陛下？！” 亲卫当中有人认出了朱烨，想来那人曾在朝廷有过不小的官职，否则是没有资格见到皇帝的。 “呵，呵呵！” “蠢啊，愚蠢至极！” 就在这时，魏忠贤竟然嘲笑起朱烨来。 “怎么，你是想说朕堂堂九五至尊要杀你大可派锦衣卫来取你人头便是。” “却偏偏亲自进入这龙潭虎穴，冒不必要的风险。” “对吗？” 朱烨冷笑一声，当场看破了魏忠贤的心思。 闻言，魏忠贤愣了一下。 他原以为朱烨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走了一步臭棋。 可朱烨既然明白，又为什么非要冒险呢？ “魏忠贤啊魏忠贤。”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自己的权势究竟是谁给你的。” “说到底，就算你权势滔天，也不过是一支孤军。” “你与东林党相争多年，朕只需跟东林党联手便可轻易废了你。” “然而，东林党则不同。” “他们背后是天下学子和士大夫，只要朝廷有人为官，东林党便源源不绝。” “所以朕的敌人不是你魏忠贤，而是东林党！” 朱烨面色阴沉道。 闻言，魏忠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眼前的皇帝不过16岁，竟然将朝廷的形势看的如此透彻。 有那么一瞬间，魏忠贤后悔没在崇祯继位之间将他毒杀。 留下这么一个可怕的皇帝，恐怕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陛下天生聪慧，乃是我大明之福。” “只可惜洒家现在无权无势，怕是帮不了陛下了。” 魏忠贤不是傻子，他知道朱烨冒险夜袭大营就是为了拉拢他。 故而以退为进，想跟朱烨讨价还价。 “是嘛，那你可以去死了！” 突然，朱烨冰冷的声音传来。 “碰！” 一声枪响过后，魏忠贤身旁的守门应声倒在血泊之中。 “碰！” “碰！” 又是两声枪响，最靠近魏忠贤的两名亲卫当场惨死。 与此同时，方正化一个箭步朝着魏忠贤冲过去，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还未等那一千亲卫反应过来，方正化已然将魏忠贤劫持。 而此时此刻，朱烨和王承恩也朝着方正化靠拢。 “魏忠贤，你不会以为朕是在跟你商量吧？” 朱烨寒着脸说道。 魏忠贤猛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恼怒道： “陛下以为杀了洒家就能安全离开大营？” “洒家一条命换大明皇帝，值了！” 魏忠贤虽然大字不识几个，脑子却不笨。 “枉你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不懂钱能收买的人，自然也能用钱被别人收买。” “诸位听好了。” “尔等虽然为魏忠贤同党，但朕可对尔等既往不咎。” “只要将魏忠贤的义子捉住，尔等一律加官进爵，赏金千两！” 朱烨对着众人喊道。 这一嗓子下去，原本沉寂的大营顿时沸腾起来。 既往不咎还能加官进爵。 这等天大的好事哪找去？ 转眼之间，魏忠贤的亲卫纷纷跳反，一个个磨刀霍霍朝着魏忠贤的众多义子猛扑过去。 什么五虎，五彪，十狗，十孩，瞬间全部拿下。 没了心腹的魏忠贤彻底沦为孤家寡人。 反倒是朱烨凭空多了近一千人。 “朕只说一次，做朕的狗，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