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了妈妈，替姐出嫁

那晚之后，顾汐申请了单位的员工宿舍，暂时住着。 她现在是人民医院的一名实习小护士，小时候的愿望是想成为妈妈那样出色的医生。 天有不测之风云，三年前她妈妈意外坠楼，顾洋便迫她放弃已经考取上的重点高中去读卫校。 因为读几年就可以出来工作赚钱，可以节省她的培育费。 顾汐为了重伤的妈妈，这些年在顾家一直逆来顺受，她进入职场后勤勤恳恳，干得还蛮来劲，无论什么职位，能实现她救死抚伤的理想就好。 这天，刚值完夜班，顾汐便到重症监护室去看望她的妈妈。 三年来，她坚持着一有空就来探视，每次进来都会替妈妈擦身按摩，跟她说说话，虽然从来都没有回应，但她相信妈妈能听得见。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她含着泪，又要离开。 再深情的呼唤，也唤不醒一个脑部已经受了重创的昏迷病人，但顾汐不会放弃，她相信妈妈能听得见她的呼唤，跟她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努力地活下去。 回宿舍的路上，顾汐被顾梦拦截住了。 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小便娇纵横蛮。 以前一直嫌医院这种地方脏，没少侮辱顾汐的工作，突然跑来这里让顾汐很诧异。 “顾汐，你替我嫁到霍家去。” 顾梦的外婆帮顾梦订过一桩娃娃亲，对象是北城第一贵族霍家。 霍家是门庭显赫没错，但几年前顾梦不知道从哪听回来的秘密，说霍霆均遗传了他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这病活不过三十岁，而且还是个不能人事的废物。 顾梦一向心高气傲，又岂会甘愿嫁给一个短命的男人守活寡？ 她一直拖着婚期，而霍家那边也不急，所以这婚约就俩家都绝口不提了。 最近顾洋缺钱迫切想“卖女儿”，霍家老太又突然急着要让孙子娶妻，俩边一拍即合，打算尽快把婚给结了。 顾汐冷看着趾高气扬的顾梦，不由得发笑：“你的婚约，为什么要我嫁过去？” 顾梦嘲讽地耻笑：“就你这个丑八怪，让你嫁到霍家不是抬举你了吗？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宜你了！” 蛮不讲理！ 顾汐：“你去便宜别人好了，我不答应。” 她懒得再搭理顾梦，越过对方要走。 顾梦用力推她一把：“顾汐！这是爸的意思，不由得你不答应！” 顾汐身材纤弱，最近又吃不好睡不好，被这一下推得摔倒在地。 眼前都冒出星星来，但她强忍泪水，倔强地反抗：“你死心吧，你们俩父女都别想再支配我的生活！” 顾梦抱着胸，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好啊，既然你翅膀硬了，那行，以后你妈的医药费，爸可不会再出一分钱！” 顾汐脸色凝固住：“这也是爸说的？” “没错，要不要打电话跟他确认一下？” 顾汐颤抖唇，泪流不止，她妈的病情她清楚，停药一天，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她现在还在实习期内，哪怕不吃不喝都供不起昂贵的医药费。 良久，她脸如死灰答道：“好，我嫁。” 三天后。 庄园式的豪宅内。 顾汐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有点惴惴不安。 顾洋把她带来霍家，是商议婚事的。 霍家佣人从见到她的模样开始，便窃窃私语。 “我怎么记得……这孩子小的时候，脸上可没有这胎记的。”霍老太太倒是慈祥平和，不过，对于未来孙媳妇这脸上突然多出来瑕疵，她还是多问了句。 顾洋早就想好了说辞，笑道：“霍老太，您只看过小汐满月时的一张照片吧？那时候她脸蛋那么小，当然看不清楚了，胎记是会随着人长大的。” 霍老太太和顾梦的外婆徐爱华是发小，就是年轻人所说的闺蜜，徐爱华后来远嫁阳城，她俩就很少见面了。 孩子出生后，徐爱华给她寄了张小外孙女的一张照片，她看着女娃白白嫩嫩的，五官又长得好，喜欢得很，便相约订下这桩娃娃亲。 霍老太纵使对顾汐的外貌不满意，但想到自己孙子的病情，又一直都不肯交女朋友。 心一横，还是给这门婚事“盖了章”，当场给了顾洋一笔很可观的礼金。 顾洋笑得乐不开支的，霍老太脸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多少有点鄙夷。 聊了半天，准新郎都不出现，霍老太使眼色让佣人去唤他。 姚婶上去催了。 良久之后。 二楼处，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款款而下。 顾汐听闻脚步声，抬眼，不自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