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回厨房炸鱼。 柳儿说，“昨夜将军和夫人吵架了。说吵也不算，就是夫妻俩冷战。” 她见我不开心，滑稽地模仿两人。 将军：“一直怀不上，要不让大夫看看？” 夫人打他：“我好好的，不想让别的男人摸我的手。” 将军叹气，“你若再怀不上，我真要纳妾了。” “你纳吧！”夫人的声音一下哽咽了。 柳儿害羞地说，“随后，将军就对夫人发狠。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她再次祈祷。 我翻着油锅里的鱼，说：“柳儿，过不了几天，你就解放了。” 夫人最近犯冲，喝水时烫到手，双手裹上薄薄的纱布。 吃饭时被鱼刺卡到嗓子，喉咙受伤不能说话。 怪我没把刺挑干净，做戏把我赶出将军府。 夫人虽然和将军怄气，房事从不拉下。 再过两个月，将军就要出征。 夫人不敢赌，下次见面，将军会不会带来一些女子，一些孩子。 人会年老色衰，感情也经不住考验，她需要个孩子傍身。 这晚，将军喝了些酒，抱住夫人，夫人吹灭灯，去帐后脱衣服，暗处不着寸缕的我走出来，躺在床上。 夫人教会我他们喜爱的动作，小癖好。 我迎合着将军，咬住嘴唇，许久不经人事，疼得眼泪流出来。 担心我出声，夫人本想把我嗓子毒哑。 但她似想到更有趣的法子，“你若是出一点声，我就把那小不点的舌头割了。” 整个过程，我精神紧绷着。 “那么安静，你嗓子坏得这么严重？还是故意在生我的气？” 他掐着我的脖子，很凶。 过了很久，青禾端着热水送来，将军清洗了下，我和夫人趁机换回来。 夫人盯着我看许久，在我耳边说：“以后就这样做，见人” 她的眼里藏着别样的情绪。 两个月后，夫人顺利『怀』上子嗣，将军出征。 夫人每月给将军写信。 她知道，生孩子时将军必然会回来陪她。 她计划让我早产。 我的肚子渐渐变大，思君说，“娘，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爹爹是不是换人了？” 这话被夫人听到，尖利的指甲掐着女儿的下巴，“你觉得是弟弟还是妹妹？” 思君聪慧，“弟弟。” 夫人松开她，揉着她的头发笑：“乖。” 我每日吃山珍海味，有专人按摩，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夫人说，“等生完孩子，若是男孩，便放你走。若是女孩，还要麻烦你再生。” “晚娘身体好，恢复得快。” 她拿手帕擦眼泪，“我也想自己生，可身体不好生不了，你和我长得有些像，生出的孩子大抵是像我和将军的。” 夫人乐善好施，在外人眼里名声甚好。 我好奇地问，“夫人爱将军吗？” “爱？”夫人吃吃笑起来。 我突然明白，对于夫人，白粥是给外人喝的，恩爱是给外人看的。 她借此过得好就行。 肚子每大一圈，我的恐慌就多一分。 我知道，无论生下男孩女孩，夫人都会把我杀掉。 她不爱将军，但绝不能容忍将军曾和另一个女人有染。 这是她作为发妻的傲气。 青禾是夫人的心腹，她武功高强，整日守着我们。 思君找她玩，勤快地喊她姐姐，我求她教思君识字。 窗外两三行翠竹，思君和青禾在堂下练毛笔字。 青禾时不时向我这边看，我笑道，“思君在，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祈祷将军能早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