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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的陈雪玉脚步轻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回到温暖的小屋,有亲爱的奶奶给她做的最爱吃的糖醋鱼,陈雪玉不禁高兴的嘴角翘了起来,虽然从小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前几年爷爷过世后,生活更窘迫,但天性乐观顺和的陈雪玉依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
今天是陈雪玉十八岁生日,早晨奶奶送给陈雪玉一个翠露欲滴,浑体通透的翡翠手镯做为生日礼物,想起奶奶疼爱的对自己说:“我的雪玉长大了,奶奶要送给雪玉一样东西,它会时刻保佑你,希望我的小雪玉能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记住,要带在身上啊。”没什么见识的陈雪玉也知道这是个罕见的好东西,自己家明明很算得上很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翡翠?
想起奶奶神秘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什么嘛,现在人家都说老公,哪有人还说什么夫君啊,陈雪玉咕哝着:“奶奶白看那么多偶像剧了。”
想到一个帅气的新同事,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陈雪玉脸上漾出丝丝红晕,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自己也没对他有什么念头,但年龄渐大的陈雪玉还是有点小小的萌动。或许自己以后也能找到一个这样帅气又疼爱自己的老公吧。
陈雪玉一边欢快的走着,一边美滋滋的幻想,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要到了。只要再过一个路口会到自己家门口的巷子了,陈雪玉刚站到路口等红绿灯,便看到邻居家五岁的儿子跑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壮壮,小心啊”说着,陈雪玉身体便先于大脑冲进了来往不止的车流里,吱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伴着“砰”的一声,陈雪玉血肉模糊的倒在车流里,陈雪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沉入深深的黑暗里。
没人注意到断成两半的翡翠手镯,正缓缓吸取淡淡的血气,碎掉的手镯以极快的速度连接融合,最后完全修复成以前通体通透的样子,然后嗖的不见了。陈雪玉最后听到的声音好像是孩子被护在身下,只受了点轻伤。
陈雪玉是被渴醒的,干,不止是喉咙干,全身好像在沙漠里暴晒了一整天,陈雪玉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屋里很黑,几乎看不到东西,陈雪玉凭着直觉踉跄的挪到床下,砰,撞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姑且叫它板凳吧,屋里突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小油灯,一双粗糙的手扶住了陈雪玉摇摇欲坠的身体。
“孩子,你终于醒了”略显苍老的女声带着浓浓的疲惫,却掩饰不住看到雪玉醒来的高兴。
陈雪玉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头发已经有些发白,脸色很苍白憔悴,姣好的面容却因为岁月的侵蚀显得格外苍老。陈雪玉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现代人出车祸醒来不都是再医院醒过来吗,对了,车祸!
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完好无损,陈雪玉惊恐的伸出双手,这是一双葱白的手,但绝不是自己的,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却发现那昏黄的油灯只能照到可怜的几米,四周还是黑乎乎的。陈雪玉想张口大叫,喉咙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陈王氏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忙扶着她坐回床上,转身拿出一个黑黑的陶碗倒了点水,小心的端到陈雪玉面前。
陈雪玉看着眼前这个妇人露出深切的悲哀,竟然心里阵阵抽痛,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住陶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水来,天气挺热,水倒也不凉,不知道是不是放了糖,竟然格外的甜。一碗水喝下,觉得嗓子好受多了。
陈王氏看到女儿开口喝水,微凹的眼眶一下红了,再也压不住情绪“雪玉啊,爹和娘对不起你,娘知道你不愿意嫁给张家,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最可恨的是那个王二狗,娘实在是没办法啊”。
陈雪玉心里也是阵阵的痛,脑子里深切的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心里会痛大概是原来的雪玉在痛吧。但现在大半夜的,自己又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好简单的回了句“我知道了”顿了顿又喊了声“娘”。
也许是心里的声音,陈雪玉竟然发现自己开口叫“娘”,竟然没有多大的心理抗拒,陈王氏听到女儿干哑的声音心里更难受了,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儿子早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可迟迟没有媒人上门,不是儿子不好,是家里太穷,根本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何况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一大家子都吃了上顿没下顿。虽说张家儿子是个杀猪的,但人长的很结实,就算比雪玉大六岁,可好歹家里有点油水,虽说杀猪的名声不好听,但总比在家吃不饱强。
看陈王氏又要抹泪,陈雪玉忙道:“娘,快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王氏犹豫了一下半天,几次张了张口,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吹灭了油灯转身回到自己的屋,摸着黑刚躺下,便听到陈铁柱沉着声问到:“孩子咋样了?
陈王氏低低的回道:“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我瞧着,这丫头心里苦,她咋就不明白那白秀才是不会喜欢咱家闺女的,人家肚子里有墨水,咋会看上咱家大字不识一个的雪玉啊”
陈铁柱沉默了半饷,硬着嗓子说:“已经和张家定了,那丫头不同意也得同意!”
黑暗里的陈雪玉眨了眨干涩的眼皮,无数思绪涌进脑子,原来的陈雪玉因为不甘心嫁给一个杀猪的,而且对里正的儿子白秀才有着一些少女的懵懂情怀,忧思加上经常吃不饱重重的生了场病,发了几天高烧,结果自己莫名其妙的来了。
陈雪玉知道或许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天性善良的陈雪玉心里不禁难过,想起自己的奶奶,都自己七十多岁了,十多年前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现在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孙女,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身体能受得了吗,如果她病了又有谁能照顾她,想到这,陈雪玉躺在陌生的床上不禁泪流满面。
摸了摸手上的翡翠手镯,幸好奶奶送的手镯还在,至少让自己知道从前十多年的人生真的是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