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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喉咙口难受的的厉害,满满一杯红酒下去,即便酒精度数不高,但对她这种平时滴酒不沾的人来说,脑袋已经是晕乎乎的了。
她抬眼之际,便见裴靖寒的手袭来,要把她的面具揭下,她慌得连忙往后退,椅脚划拉过地砖,发出尖锐的声音。
没能摘下她的面具,裴靖寒微恼,眸色也染得更深,黑洞洞的不见底。
“楚老师是什么天仙,看一眼这么难?”
他冷冷开腔,调子里揉了几分讥诮。
楚歌察觉出他的愠色,急忙晃了晃手,用手语一笔一画,告诉他——对不起,我脸上有痘痘,太丑了。
这时,裴靖寒眉梢一紧,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的声线不由绷了绷,“你在比划什么?”
楚歌有些着急,裴靖寒当然是没学过手语的,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她着急看向李亮,让他帮忙翻译。
李亮解释道:“她说她脸上有痘痘,不好意思露脸。”
“还真是个哑巴?”
他轻描淡写地睨了睨站在那的楚歌,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
哑巴两个字,她从别人那里听过无数遍,有嘲笑的,有惊讶的,有同情的,还有歧视的,以前听到时,她只会一笑而过。
但这次,那两个字听起来是如此刺耳。
她的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李亮也看得出裴靖寒有些不悦,这好好的一出被楚歌的不识大体给搞砸了,他只得赔笑,“裴总,要是您觉得她碍眼,我这就让她出去。”
楚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她是个哑巴,所以就不配留在这里?
可,当时她也不愿意来的呀,是李亮软磨硬泡逼着她来的。
裴靖寒没出声,就那么看着她,那目光一如这个寒冬腊月的雪冻得她浑身疼。
“不用你赶,我自己出去。”
楚歌唇线紧抿,又对着他比划了几下。
那双手生得很美,十指纤纤,水葱般的嫩,柔荑般的软,像是长了翅膀的小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真是可惜了。
裴靖寒冷眼看着楚歌离场,待身后那扇门关上,才问李主任,“她刚才说什么?”
李亮纳闷,这人都走了,怎么还问她说了什么?
只是,她刚才说的,他可不敢说出来,怕把大金主得罪了。
他只得胡编乱造:“她说啊红酒有点上头,就先出去了,还跟您道歉呢。”
裴靖寒将信将疑,浅抿了一口酒。
楚歌离席之后,饭局仍旧有条不紊的进展着,气氛还算融洽,只是大家好像形成了默契一样,不再提楚歌。
中途李亮还有安插了几个小节目,都是孩子们的表演,献给裴大金主的歌曲和舞蹈,这么卖力讨好,无非是想要他出手大方一些。
其中,一个小女孩吸引到了裴靖寒的注意力。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裙,两条羊角辫梳得很精神,脸蛋儿粉粉嫩嫩的,小心翼翼在他面前表演着手影舞。
没有特殊的灯光效果,也没有幽旷婉转的背影音乐,就靠她那一双稚嫩的小手,变换出各种表情,图案。
“有点意思。”
裴靖寒这一出声,让众人欢欣雀跃,要知道前面都多少个节目了,裴靖寒惜字如金都不曾点评一句,没想到这个手语舞让裴靖寒看对眼了。
“这是我们学校的楚甜甜同学,也是个哑巴。”沈志兴校长盯着漂亮的小女孩两眼放光,与裴靖寒介绍。
又是个哑巴?
裴靖寒心里又是一股说不清的惋惜。
几分钟后,手影舞结束,小姑娘恭恭敬敬朝大家鞠躬致谢。
“甜甜下去吧,叫下一个进来表演。”沈志兴笑呵呵地吩咐。
楚甜甜点了点头,蹦蹦跳跳跑出去时,没留意脚下鞋带松了,一不小心踩到了鞋带。
“啊——”
她失声张口,嘶哑的叫声就像大提琴突然绷断的琴弦。
眼看着小姑娘就要摔倒,裴靖寒离得近,忙起身将小姑娘捞进了怀里。
小姑娘吓得不轻,颤巍巍搂着裴靖寒的脖子,憋着小嘴巴就快哭出来。
李亮生怕楚甜甜的鼻涕眼泪弄脏了金主的衣服,皱了皱眉,冷声喝斥,“楚甜甜,快下来!”
小姑娘听话,嗅了嗅鼻子,要从裴靖寒怀中下来,但裴靖寒似乎有些不舍,她身上软软糯糯的,还残留着一丝奶香味,闻着甜甜的,刚才远看就觉得她有些神似他家那位小祖宗,不过,现在凑近仔细一瞧,这鼻子、眼睛似乎也不太像,只是有种难以描述的亲切感。
不知怎的,他就将她搂得更紧,回头问李亮,“小姑娘是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