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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回到皇宫之时,已是傍晚时分。火红的太阳依然赖在天边,死死扒住云层不肯回家睡觉。一层鲜艳的晚霞包裹着灰黑的宫墙,让肃穆的皇宫多了一些灵动之色。乾清宫外的两顶华盖之下,分别站着两个宫装丽人,正在等待天启回宫。
朱由校认得其中一人是皇后,而另一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女人看样子也有三十五六了,模样长得倒是不错,而且看起来颇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劲爆的身材更是和皇后有的一比。看出皇帝的疑惑后,身边的太监立刻小声告诉皇上,那是他的乳娘,客氏。
客氏?朱由校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这女人十八岁入宫,与天启皇帝关系极好,坊间甚至有传闻,客氏与朱由校多有肌肤之亲。而且她还与魏忠贤和一个叫做魏朝的有三角关系,几人狼狈为奸祸乱宫廷,将后宫搅得乌烟瘴气,而且将朝堂也弄得污漆八糟。
朱由校心里暗自嘀咕:反正和你搞姐弟恋的是以前的那个天启,和我啥关系没有。劳资是正常的男人,除了不喜欢小萝莉外,对于御姐也没兴趣。路过客氏身边的时候,朱由校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把全部目光都集中到了皇后身上。
见得皇帝今天如此轻蔑客氏,皇后心里可欢喜的紧。当下也懒得理睬客氏,给皇帝见礼过后,便跟着一起进了乾清宫。留下脸上青白交加的客氏在原地发呆…..
对于皇后,朱由校也想明白了。昨日在木工房中,皇后如此那般,也是被客氏等人给逼的。一个皇后竟然三年都没与皇帝同房,这简直是对后宫之主最大的侮辱。
因为天启之前的胡作非为,让皇后在宫里并没有多少安全感,她急需一个孩子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如果是男孩,那以后谁都不能动摇她的位置。因此急糊涂了的皇后,才有了昨日的荒唐之举。
皇后这种并非出自真心的行为,让朱由校细思极恐。多年的操盘手生涯,让他充满了对于风险的警惕。他深知面对极度诱惑,需要加清醒的头脑和更加冷静的分析。
面对眼前的大美人,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目前的环境下,让他睡觉都想带把刀子。自己已经搅动了历史,而这个史书上原本贤良淑德的张皇后,会不会被蝴蝶的翅膀扇了一下后变了性子?因为不受宠,弄个啥皇后杀皇帝的八卦出来,这在历史上可多了去了…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工夫和古人谈恋爱….朱由校下意识的看了看右手,也许以后只能再次和五指山,结为友好亲密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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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乾清宫后,朱由校换好衣服便走了出来。指着皇后带来的一大堆东西道:“你这么快就全部准备好了?看来贤内助说得就是皇后啊。”
张皇后掩嘴笑道:“陛下您这几日,倒真是让妾身不习惯了。妾身只是做了些小事,担不得贤内助这个好名声。”
朱由校咧嘴笑道:“我说你担得起就行,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离开我后什么叫做不习惯。话说今个儿一整天没见皇后,我才真的不习惯啊。”说罢便一脸坏笑,贼目硕硕地盯着皇后曼妙的身材,上下扫视。
张皇后先是一愣,随后便一脸通红。虽然她与皇帝并未同房。但宫里的春宫书她也是看了不少的,而且宫中那些幽怨老嬷嬷,早就给她说了不少男欢女爱的乐趣。皇后的脸上烫的不行,却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无赖,只好又羞又气地狠狠瞪了朱由校一眼。
皇后羞嗔的神色让朱由校哈哈一笑,他伸手在皇后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见皇后脸上红晕更甚后,便开心地走到皇后带来的东西边蹲了下来,准备将东西整理一下。
这时朱由校感到腰肋一疼,却是皇后狠狠掐了他一下。皇后羞急道:“你总是这般欺负我。以前把我冷落在宫中,只与那些蛇蝎女人亲热。现在却处处轻薄我。”
朱由校心中暗暗好笑:没想到这皇后还是个脸皮这么薄的人。当下收起坏笑,一脸严肃地沉声说道:“那好,以后我就用如此腔调与你说话,如何?”
张皇后一听,急得一跺脚:“你….”一句话没说完,却被朱由校一把拉入了怀中。张皇后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手脚一软,便瘫在朱由校身上,再也动弹不得。
朱由校看着一脸惊慌的皇后沉声道:“以前我不懂事,咱们啊重新开始。记住,我要你成为我的婆娘,不是单单成为我的皇后。有些事呢,我不会逼你,我等着我们都想好的那一天。”张皇后闻言眼圈一红,乖巧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感觉似懂非懂,什么叫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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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检着手里的物事,朱由校不停埋怨着:“皇后啊,咱们是要在宫里开伙的,你把这些玉器拿过来做什么。就找点民间的粗碗大钵就行了嘛,这玉器我还怕打碎呢,打碎了又得花钱置办,咱得学会过日子。”
张皇后扣了扣脸颊道:“这…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物件。再说这一时,我也找不到你说的粗碗大钵啊。”
朱由校转过脸看着皇后:“找不到就让那些宫女太监出宫去买啊。这也花不了几个钱。”
张皇后撅着嘴道:“是,知道了。但是,我们真的要在宫里自己开伙?这传出去多不好,这可有损皇家颜面。”
朱由校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个玉碗说道:“宫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皇宫就像这玉碗,看起来漂亮,实际却是一碰就破。我的计划很快就会按部就班展开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什么意外。”
张皇后急忙说道:“陛下说的是,倒是妾身疏忽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别急,也不着急这一会儿。你跟我过来。”朱由校说罢来到书桌前,拿出一张纸画了一些表格道:“皇后,我的内努还有多少钱,这平常都是谁在管内努?还有,我一年到底能有多少钱进账?”
张皇后想了想道:“如今内努之中尚有一百万两银子,这还是神宗皇帝留下的压库银。这几年的进项,不是送到辽东前线,就是用作赈灾。这两年没进什么钱不说,还往外倒贴了不少银子。内努一年的进项大约是两百万两银子,负责管理内努的是魏忠贤的人,他叫…”
“算了,那个名字不用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从今天开始,内努全部交由你负责。另外,我想问一下皇店的经营是由谁负责的。”朱由校不想知道内努被贪墨了多少,现在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从今天开始,内努的所有进项开支都将进行细化管理。
张皇后咬了咬嘴唇道:“皇店的经营,也是由秉笔太监魏忠贤负责的。”
“又是魏忠贤?”朱由校烦躁地说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想对策。
朱由校不想这么早就与魏忠贤摊牌,毕竟现在的他还不能和这个家伙抗衡。万一魏忠贤狗急跳墙,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与魏忠贤正面交锋一次了。否则,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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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后,朱由校便让皇后回宫了。他拿出叶向高抄给他的明朝经济数据仔细研究了起来。这个数据越看越窝火,看到最后,朱由校的右指便不住地在桌上敲打。
农税自万历以后一直呈现下降状态,等再过几年,席卷明朝的天灾到来以后,农税基本就别想再征收了。到那时,大明经济就将全面崩溃。而现在已经是1623年,距离农民起义大爆发的1628年只剩下5年时间,而那个叫李自成的快递员很快就会下岗再就业了。
抛开明军屯田以及杂色收入(明朝国库其他收入),明朝的工商税收入在万历有223.8万两上下。到了自己手里,工商税竟然下降到不足180万两,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其余的海税、水陆税收、糖茶税等,叶向高干脆写了“少不入库,地方自理”八个字。
朱由校看着手中的数据,双手因为愤怒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后世关于明朝经济的描述,他是了然于胸的。就万历年223.8万两这么点工商税收,盐税就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之多。等于商人做生意就根本没有税收,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商税就这么被漏掉了。
而现在仅仅是辽东一地,每年所需的费用就高达四百万两。这还不算每年所需庞大的救灾、河道疏浚及道路维护等费用。其中的救灾及河道疏浚,砸个几百万两进去连水花都别想看见。而且这两件事是一个系统工程,其中很多事不单单是钱就能解决的。
朱由校紧咬腮帮,整理着桌上的数据,整理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很想把桌上的东西付之一炬。老天你他妈玩我啊,我怎么去收税?你告诉我,我怎么去收?圣旨有个屁用,圣旨有用的话,万历早他妈成全球首富了!!!
崇祯是怎么吊死在煤山的?不就是因为没钱。他现在还是个12岁的小孩,我也只比他大五岁。现在看起来,我是不会22岁就去见上帝。难不成,那个上吊在煤山的是我?后世史书上会怎么写?明熹宗煤山上吊殉国,享年三十八岁???…..
朱由校烦躁地抓起一把毛笔狠狠丢向一边,毛笔不偏不巧,正好在一边的大明地图上,画上了浓厚的一笔。朱由校眼前一亮,立刻快步走到了地图边,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朱由校脑子里有了主意,他随即便带着地图走到了木工房内。天亮以后,两道圣旨从宫中发出。一道宣杨涟、左光斗二人进宫面君。另一道,给了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