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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把DNA对比出来,就通知了苏云裳的母亲。”
“考虑到你今天结婚,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看你在这儿,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同事说完,幽幽一叹:“陈哥,我们都觉得,当初的事情,恐怕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苏云裳真的是逃跑了,那她的尸骸,为什么会被藏在花盆下面呢?”
“她偷走的文物呢,又去了哪里?”
同事每多问一个字,陈盛年的脸,便多白一分。
直至最后,他突然闷头坐下,掐着椅子边缘的手,微微颤抖着,仍不敢置信似的开口问道:“你说那是苏云裳?”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逃跑了吗?怎么会被埋进花盆里?”
同事喉间溢出一声叹息道:“陈哥,你是干我们这行的,应该明白,DNA比对不会出问题……”
陈盛年浑身一震,双眸猩红的站起身:
“她的尸体在哪里?我要亲自去看看!”
陈盛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我的尸骸停留处。
被拼凑起来的碎骨摆放在解剖台的中间。
那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骸,连头骨,甚至都没能找回。
看见陈盛年,法医略一迟疑,然后开口道:“陈哥,我们在泥土里发现了大量的人肉组织,提取到了……苏云裳的DNA。”
“据推测,她的肉应该是被剁碎了后,放进了泥土中,经过几年腐烂,这才和土融为一体,不过,仔细闻的话,还是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陈盛年离我很远。
他不敢靠近我,只敢遥遥地站在那里,双目茫然地盯着我的方向。
直到,法医将一枚戒指交到他的手中。
“这是从尸骸的手指上发现的,初检的时候,遗漏了。”
陈盛年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明明没有遗漏。
那时,他看到了。
只是被单蓝言的撒娇叫走。
陈盛年接过戒指,身体摇摇欲坠:“不,不可能是她,她是叛徒,是罪犯,她此刻应该是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怎么会被埋在树上,成了腐烂的尸骸呢……”
他不断否认着,直到低头看清楚那枚戒指。
他看到内圈上,刻有的我们姓名首字母的缩写。
他终于确定,我死了。
陈盛年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往后瘫去。
10
他们很快筛选出了怀疑对象。
其中,值得高度怀疑的人,就是单蓝言。
她被传唤至警局时满脸惊慌,忙上前挽住陈盛年的胳膊,紧张地问道:“盛年,这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还要办婚礼吗?怎么突然喊我来警局?”
“是那具尸体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陈盛年没有说话,只是冷静至极的看着她。
双眸中,写满了审视与揣度。
单蓝言的脸逐渐苍白起来。
她缓慢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咽下一口唾沫:“行、盛年,到底怎么了?”
“单小姐。”陈盛年的同事负责对单蓝言进行讯问,“经过DNA比对,我们确认死者为苏云裳女士。”
“例行问话,请您配合。”
“请您再次重复,当年,她砍断你的右臂,并抢走文物的全过程。”
单蓝言咽下一口唾沫,眼泪骤现。
她看向陈盛年,一字一顿、楚楚可怜的问道:“盛年,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