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书甜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你怎么这么不乖？！你要是能乖一点他会忙着所谓的应酬晚上不回家吗？” “云书甜你究竟在做些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 “不是男孩就算了，还笨成这样，以后怎么进你爸爸家的公司！”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我在梦里大叫出声，猛地一睁眼，就看见熟悉的医院天花板。 我喘着粗气偏头，就看见爸爸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我床前，背对着我说着什么。 “……双相……对……孩子太小……不能确定……” “爸爸——” “啊？甜甜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妈妈呢？” “她……” 我看到爸爸的面部表情似乎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爸爸蹲在我床前，温柔道：“顾萌对你那么糟糕，爸爸给你找一个新的妈妈好不好啊？” “那个狐狸精么？我不要。我要我的妈妈。” “谁教你这么没礼貌说别人是狐狸精的！啧，肯定是顾萌那该死的！” 我看到爸爸攥起的拳头上青筋暴露，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不许你骂妈妈！” “你——嘿，给我气笑了。”爸爸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云书甜，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张牙舞爪却又畏畏缩缩，只会躲在别人背后怨天尤人！” “把自己关在柜子里想把自己闷死？你看你妈心疼你么？没有，人家领养了人家心爱的小男孩可开心了！你呢，拼了命去打那个小孩，却连强留下你妈妈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或是在我面前说什么‘不许你骂妈妈’，哈，我花那么多钱给你请来的私教们应该没有只教会你装可怜博同情吧？” 那个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偌大的病房里，爸爸的嗤笑声震耳欲聋。 我也攥紧了拳头，垂眸不语。 妈妈明媚的笑容与扭曲的面容不断交替出现在我脑海之中，那些尖利的怒骂与温柔的絮语让我的大脑嗡鸣作响。 “我想要，妈妈。” 我一字一顿道，语调缓慢且坚定。 爸爸见状挑眉，拍了拍我的脑袋：“那就要你自己去争取了。我给你权限，你可以最多动用你文悦叔叔手里的东西。我现在在努力追求叶冰，希望你我都能得偿所愿。” 文悦叔叔是爸爸的特助，他手里能动用的资源相当丰厚。 爸爸说完便拎起外套打算离开。 “爸爸不要妈妈了吗？可是妈妈要是想要爸爸怎么办？” 我突然开口，阴暗的目光注视着爸爸高大的背影。 爸爸拉开门的身影一顿。 他笑了一下，背对着我挥手道：“那你可以努力把我从现在的位置弄下来，让我乖乖听你的话。不然的话，你还是先想好怎么把顾萌留在你身边再考虑怎么满足她的愿望吧。”